敦煌文獻,又稱敦煌遺書敦煌文書敦煌寫本,是對1900年發現於敦煌莫高窟17號洞窟中的一批書籍的總稱,總數約5萬卷,其中佛經約佔90%,最早的是前秦苻堅甘露元年(359年),最晚為南宋慶元二年(1196年)。目前敦煌文獻分散在全世界,如大英圖書館法國國家圖書館聖彼得堡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等;1910年入藏京師圖書館時只餘8000餘件。目前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16000餘件,為該館四大「鎮館之寶」之一(另三件分別為永樂大典四庫全書趙城金藏)。[1][2][3][4]

敦煌出土的唐代金剛經(868年),現存最早的印刷品之一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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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敦煌文獻的王圓籙
 
伯希和在敦煌莫高窟藏經洞內揀選文書

敦煌在中國漢唐時期是絲綢之路的重鎮。光緒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1900年6月22日),道士王圓籙在清理第16窟時,發現墻壁後面有一個密室,洞內滿是各種佛教經卷等文物[5],總數約5萬餘件。佛書占敦煌漢文文獻的百分之九十左右,作品包括、疏釋、偽經、贊文、陀羅尼、發願文、啟請文、懺悔文、經藏目錄等。

1907年,猶太族英國人斯坦因來到敦煌,以200兩銀兩,買走了24箱寫本和5箱其他藝術品[6]。1908年,法國漢學家伯希和來到莫高窟,以600兩銀兩為代價,獲取了1萬多件堪稱菁華的敦煌文書,後來大都入藏法國國家圖書館。伯希和還在第464窟發現一批元代回鶻文遺書。1905年俄國人奧布魯切夫,日本人橘瑞超吉川小一郎,1914年俄國人奧登堡,美國人華爾納等人,先後從莫高窟買走了大量的經卷。[7]這些文物至今仍流散至海外的達3.5萬件,約佔所有文物的三分之二。

1909年8月22日,學部左丞喬茂楠命護理陝甘總督毛實君封存莫高窟藏經洞。[8]1910年,朝廷命新疆巡撫何彥升將敦煌遺書運至北京[9];押運官傅某至北京後,不直接向學部復命,暗中把車隊趕進何震彝私宅;何震彝與其岳父李盛鐸,還有劉廷琛方爾謙等四人,翻閱了車上全部的敦煌遺書並取走。8000餘卷敦煌遺書,被官員截留不少;這些文物經過儒官的精選,都是上等文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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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文獻《兔園策府》進行數碼化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殘卷

藏經洞內有大量的佛家典籍,例如《妙法蓮華經》、《大般若波羅蜜多經》、《金剛經》、《維摩詰經》、《金光明經》、《涅槃經》、《無量壽宗要經》、《佛名經》、《心經》等;另外還有敦煌本《壇經》首題《南宗頓教最上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法)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一卷,兼受無相戒弘法弟子法海集記》,是學者胡適研究禪宗最大的依據。1926年,胡適還從大英圖書館和法國國家圖書館的敦煌遺書中分別發現《楞伽師資記》的三個抄本(S2054、S4272、P3436);金久經從胡適處借到此抄本,1931年出版《校刊唐寫本楞伽師資記》;日本人蓧原壽雄整理出《楞伽師資記校注》。1994年,方廣錩依敦煌遺書的《心經》異本作修訂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許多敦煌寫本是《大藏經》中的佚文佚經。宋真宗時被明令禁絕的變文,也在藏經洞內出現。所有文獻基本上全是手寫的,以卷軸裝為主,又有梵篋裝、經折裝、蝴蝶裝、冊子裝和單頁等多種形式。

藏經洞內有大量的儒家典籍。皇侃的《論語義疏》是現存最早的論語疏。在這些古本還有如鄧粲的《晉紀》、虞世南的《帝王概論》、孔衍的《春秋後語》等等,都是第一次見到的。許多歌辭、俗賦、白話詩、話本,全都是從未見過的,唐代詩人韋莊的長詩《秦婦吟》,不曾收錄在《全唐詩》中,至清末寫本始復出於敦煌石窟[11]

道家典籍有《老子想爾注》、《老子化胡經》等。

 
吐蕃贊普傳記手卷寫本第一頁。

在史料方面,吐蕃史有藏文的《吐蕃大事紀年》、《吐蕃贊普傳記》、《小邦邦伯家臣及贊普世系》。《吐蕃大事紀年》記載了650∼764年間吐蕃王朝的大事。《吐蕃贊普傳記》記載贊普與吐蕃歷任大相。《小邦邦伯家臣及贊普世系》詳細列出了各地方勢力的範圍及其氏族,以及贊普世系,澄清傳世文獻中的混亂。[12]漢譯本有《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增訂本》、《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獻譯註》。[13][14]新羅僧人慧超的《往五天竺國傳》是印度和中亞史地的重要史料。

在天文學方面,《敦煌星圖》是中國天文學史上最著名的星圖之一。

切韻》是中國最早的韻書。《敦煌棋經》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棋經[15]

一說敦煌遺書為寺院棄藏,因為首尾完整的經卷很少,絕大多數均為殘卷。現存58,000號漢文遺書中,約有一半為較小殘片。敦煌遺書由於長期使用,難免有破損等情況。古人往往隨便剪下一塊其他廢舊紙張,貼補在破損卷子的背面。有的敦煌遺書更小,只是巴掌大、指甲蓋大。少數如ZSD2081號有護首、原軸,完整保持卷軸裝原貌更少。敦煌遺書出土後更有人為的撕裂。

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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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常書鴻在敦煌莫高窟藏經洞以外的地方又發現了經卷殘片,共發現經文66件,殘片66片。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羅振玉收藏的《老子道德經》、馬敘倫收藏的《天請問經》,還有新881號《尚書》等,都回到中國國家圖書館

李盛鐸方爾謙晚年寓居天津,李盛鐸死後,400餘件敦煌遺書由其後代拿到日本,經敦煌學家羽田亨鑑定,全部入藏杏雨書屋。杏雨書屋現收藏總數已達700多號,成為日本收藏敦煌遺書最多的單位。敦煌遺書後來流散於天津,一部分由周叔弢張叔誠等人收藏。周叔弢捐獻256卷給天津博物館

目前英國國家圖書館藏13000餘件,佔三分之一;俄羅斯科學院東方學研究所聖彼得堡分所藏10800餘件,亦佔三分之一;其他還有法國國家圖書館藏5700餘件。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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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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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敦煌遺書 互聯網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8-05-04.
  2. ^ 敦煌莫高窟與藏經洞的發現.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9年4月29日). 
  3. ^ 《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的五大贡献. [2009-07-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1-08). 
  4. ^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 | ШЕЛКОВЫЙ ПУТЬ. ru.unesco.org. [2020-02-2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11-22). 
  5. ^ 斯坦因在《西域考古記》裏說:「從王道士所掌微暗的油燈光中,我的眼前忽然為之開朗。經卷緊緊地一層層地亂堆在地上,高達10英尺左右。據後來的測度,將近有500立方英尺。小室約有9英尺見方……」
  6. ^ 130英鎊Peter Hopkirk, Foreign Devils on the Silk Road: The Search for the Lost Cities and Treasures of Chinese Central Asia,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 169, 1984 [2018-12-16], ISBN 978-0-87023-435-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2-20), All this had cost the taxpayer a mere £130. 
  7. ^ 关于华尔纳、鄂登堡所劫敦煌文物. 敦煌研究院. [2019-07-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7-25). 
  8. ^ 姜洪源. 藏经洞卷子流散之见证. 甘肅省檔案館. 2018-07-02 [2024-02-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4-02-18). 
  9. ^ 敦煌縣存檔的第47號《移文》中記載:「奉學部搜買,敝縣會同學廳傳及紳民,盡其洞中所存者一律搜買,護解省垣……搜買千佛洞前代寫本經卷解省,領價改修文廟。」
  10. ^ 羅振玉《鳴沙石室佚書》序言。
  11. ^ 伯希和《巴黎國民圖書館敦煌書目》列有《秦婦吟》,下署名「右補闕韋莊」。
  12. ^ 趙天英,楊富學,敦煌文獻與唐代吐蕃史的構建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13. ^ 王堯; 陳踐, ཏུན་ཧོང་ནས་ཐོན་པའི་བོད་ཀྱི་ལོ་རྒྱུས་ཡིག་ཆ། [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 增訂本, 民族出版社, 1992年2月 [2018-12-18], ISBN 978-7-105-01177-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2-20) 
  14. ^ 黃布凡; 馬德, 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献译注, 甘肅教育出版社, 2000年 [2018-12-09], ISBN 978-7-5423-0969-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2-20) 
  15. ^ 章滸. 敦煌《棋经》中“征”与“劫”的研究 (PDF). 

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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