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

中國明末軍事人物

毛文龍(1576年2月10日—1629年7月24日),一名伯龍,字振南,浙江布政司杭州府錢塘縣(今浙江省杭州市上城區)人,祖籍山西布政司平陽府太平縣(今山西省臨汾市襄汾縣),為明朝東江鎮總兵,歷仕萬曆泰昌天啟崇禎四朝,官至「欽差平遼便宜行事總兵官征虜前將軍左軍都督」。遼東失陷後,毛文龍率100多人偷襲敵後,收復了一些失地,開創了軍事重鎮東江鎮(今遼寧省丹東市),有「海外長城」之稱[1]。崇禎年間四次向朝廷奏報與後金的書信往來[2][3][4][5],誘捕後金固山額真可可等人[6]崇禎二年(1629年)被督師袁崇煥所斬,其駐地東江鎮官兵於當地人民皆哭泣悲傷不已[7][8]

毛文龍
東江鎮總兵官
前任:
繼任:黃龍
國家明朝
振南
位階正一品
族裔漢族
祖籍山西平陽府太平縣
出身地浙江杭州府錢塘縣
別名毛伯龍
其他名號毛帥、毛鎮
出生1576年2月10日
浙江杭州府錢塘縣忠孝巷
逝世1629年7月24日(1629歲—07—24)(53歲) 處決
遼東金州衛雙島
親屬
父親毛偉
母親沈氏
正室張氏
側室文氏
兄弟毛仲龍、毛雲龍
庶子毛承斗
其他親屬祖父毛玉山 伯父毛得春
舅父沈光祚 長孫毛有韓
族弟毛文禮 族弟毛文俊
族侄毛承祿 族侄毛承儒
武舉鄉試第六名
1605年 安山百戶
1605-1608年 安山千總
1608-1620年 靉陽守備
1620-1621年 廣寧練兵都司
1621年 廣寧練兵游擊
1621-1622年 平遼副總兵
1622-1623年 平遼總兵官署都督僉事
1623-1624年 平遼總兵官加指揮僉事
1624-1629年 平遼總兵官左都督

人物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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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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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年正月十一日(1576年2月10日),毛文龍出生於浙江杭州府錢塘縣忠孝巷[9]。祖父毛玉山,原在山西經營官鹽,後因生意需要,舉家遷往杭州[10]。父親毛偉,棄商從儒,納捐為監生,娶妻沈氏。沈家乃杭州望族,有「杭州甲族,以沈為最[11]」之稱。毛偉與沈氏共育四子,第三子夭折,余為長子毛文龍、次子毛仲龍、四子毛雲龍。

毛文龍九歲時,毛偉病故,其母時年二十六歲,攜子依弟沈光祚居住。沈光祚是杭州名宦,萬曆乙末科進士,歷仕開封府推官山東布政使順天府府尹等職[12],後毛文龍從軍,曾得這位母舅提攜、推薦。

毛文龍幼時,受母家之影響,亦曾接受儒家正統教育「幼從學,習經生業[13]」,但對四書五經始終不感興趣,而喜讀兵法書「恥學舉子業,好孫吳兵法[14]」,故在重文輕武的明末,很難取得像樣的功名,也因此一直未娶。直到三十多歲成為軍官後,始歸家完婚,娶一山西籍士族女子張氏為妻。張氏多年不育,四十多歲時又在遼陽納一妾文氏,生子毛承斗。遼陽被後金攻占後,文氏死於戰亂,毛承斗被人救出,送往杭州,張氏撫之如己出。

毛文龍雖然家道中落,為人頗豪爽,「家雖貧,有英氣[15]」。但祖上還是薄有田產,不僅在杭州有「山田二頃[16]」,在山西老家亦有莊園[17],母家又為杭州巨室,還不至於為生計發愁,淪落為人算命。關於毛文龍曾為算命先生一說,史料中僅有張岱所著《石匱書後集》中稱其「少無賴,有口才,習為『姑布術』[18]」,可稱孤證。但張岱所著《石匱書後集》收錄街巷傳聞,而毛文龍素與閹黨不睦[19],又因事得罪了魏忠賢[20],因此多次被閹黨成員潘士聞楊國棟等彈劾,張岱與閹黨文人友好,或有誤信傳言之嫌,而毛文龍去算命看相,其面貌被論為富貴之相[21],張岱道聽途說,把去算命的毛文龍,誤會為替人「看相算命」,當在情理之中。

早歲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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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春,毛文龍過繼給遼東鞍山的伯父毛得春為嗣子[22],遂隻身北上,先順道入京拜訪了母舅沈光祚,被其薦於寧遠伯李成梁帳下,開始了在遼東的軍事生涯。當時建州左衛都督努爾哈赤不斷兼併女真各部落,遼東形勢日漸緊張,毛文龍對山川形勢和敵情都加意考察[23],同年九月,參加了遼東的武舉考試,「列名第六[24]」,被任命為安山百戶,不久又升千總,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升靉陽守備。

毛文龍在守備任上呆了十幾年,因「不肯妄殺一人,妄報一功[25]」,一直沒有得到升遷,甚至動了南歸養母的念頭[26]。直到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熊廷弼經略遼東,派毛文龍於沿邊要害地帶,逢水草下毒[27],阻止了後金入侵。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毛文龍又擒斬有功,累功升都司[28]。熊廷弼被姚宗文彈劾去職後,袁應泰接任,把毛文龍調到山海關管後勤[29],毛文龍因造辦火藥有功,加游擊銜。

鎮江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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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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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元年(1621年)春,後金大舉入侵,明軍雖經渾河血戰,終不能抵擋而戰敗,瀋陽、遼陽先後淪陷,後金軍占領了遼東大部,明軍退守到以重鎮廣寧為中心的遼西地區。兵烽所及,毛文龍在鞍山的親屬一百多人被後金軍殺害[30]。這時,遼東巡撫王化貞招募勇士,前往後金後方活動,毛文龍集國讎家恨一身,慨然應募,被實授練兵游擊。

七月初,毛文龍率197名死士出發,深入敵後,先收復了長山島、廣鹿島石城島、鹿島等二千餘里沿海島嶼,擒綁後金守島軍官胡可賓、任光先、何國用等人[31]。七月十四日抵鎮江(今遼寧省丹東市)城下,探知城中後金軍主力已出城抄殺百姓,遂暗通鎮江中軍陳良策為內應,率一百餘人夜襲之,擒後金外戚佟養真及其子佟豐年、其侄佟松年等,隨派陳忠等襲雙山,擒斬後金游擊繆一真等,史稱「鎮江大捷」。此戰後,寬奠、湯站、險山、靉陽等城堡相繼歸降毛文龍[32],「牛酒迎勞者,不下數十萬餘。[33]」,全遼震動,後金大恐。

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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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江大捷」是明與後金戰爭的首勝,扭轉了一潰千里之局面,「自文龍之捷,朝議恢復有機[34]」,消息傳到京城,朝野相賀[35],明廷破格升毛文龍為副總兵[36]。兵部左侍郎王在晉評價說:「自清、撫失陷以來,費千百萬金錢,萃十數萬兵力,不能擒其一賊。此一捷也,真為空谷之音,聞之而喜可知也。[37]

御史董其昌也上奏說:「毛文龍以二百人奪鎮江,擒逆賊,獻之闕下,不費國家一把鐵、一束草、一斗糧。立此奇功,真奇俠絕倫,可以寄邊事者!如此膽略,夫豈易得?使今有三文龍,奴可擄,遼可復,永芳、養性可坐縛而釁之鼓下矣。[37]

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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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一:「鎮江大捷」的真假

鎮江之戰時,到達城外的明軍並非毛文龍部一支,還有登萊巡撫陶郎先所遣王紹勛部,從山東半島渡海至。戰後王紹勛爭功不得,遂報告說「鎮江大捷」是假的,毛文龍只是大言哄騙陳良策為內應,信以為真的陳良策獨自綁縛佟養真父子送至毛文龍船上,毛文龍畏敵如虎,坐享冒功[38]。這一說法歷來被攻擊毛文龍者所採用,如袁崇煥親信周文郁所著《邊事小記》即採取王邵勛之說敷衍成文[39],陶郎先也根據王紹勛的報告力詆毛文龍。

不過,王紹勛是叛徒和逃將出身[40],以參劾魏忠賢客氏而直聲震天下的名臣侯震暘據此上書為毛文龍鳴不平:「嗟乎!龍小小一捷,固自稱奇,何足深忌?乃偏信反覆之王紹勛,不為救而故為催抑。人心不平,全在於此![41]」,並要求朝廷「罷郎先,逮紹勛。[41]」隨後,大學士孫承宗、御史陳保泰等交章彈劾陶郎先欺君冒餉諸罪,陶郎先終被查辦,明廷將其貪墨軍餉補發給毛文龍[42]

爭議二:「鎮江大捷」的作用

毛文龍孤軍深入敵後,系遼東巡撫王化貞所遣,而遼東經略熊廷弼與王化貞不和,互相攻擊不斷。鎮江之戰後,王化貞繞開經略衙門單獨報捷,熊廷弼更加不滿,遂上言:「文龍發之太早,致使奴恨遼人,焚戮幾盡。灰東山之心,厚南衛之毒,寒朝鮮之膽,奪西河之氣,亂三方並進之本謀,誤專遣聯絡之成算,目為奇捷,乃奇禍耳。[43]」把鎮江大捷說成是「奇禍」。

熊廷弼對毛文龍的攻擊有兩點:第一是責怪毛文龍抵抗後金,後金才屠殺遼東百姓的(言外之意是不反抗就不會死);第二是認為毛文龍「發之太早」,誤了他的「三方並進之本謀」。熊廷弼雖有才華,但意氣用事也朝野共知,對此兩點攻擊,內閣首輔葉向高駁斥道:「臣竊謂國家費數千萬金錢,招十餘萬士卒,未嘗損奴酋之分毫,而文龍以二百人,擒斬數十,功雖難言,罪於何有?以為亂三方布置之局,則此局何時而定?以為貽遼人殺戮之禍,則前此遼人殺戮已不勝其慘,豈盡由文龍故。[44]」指出無論反抗與否,後金對遼東人民的屠殺都不會減少;而熊廷弼「三方並進之本謀」一直停留在紙面上。所謂三方並進:即廣寧、登萊、山海關三路同時進兵。後來事實證明:廣寧很快就淪陷,而熊廷弼重用的門生——登萊巡撫陶郎先,不僅貪污軍餉,還收留後金特務佟卜年[45],登萊一路終屬虛着,熊廷弼自己也意識到:「此二方(廣寧、登萊)已屬畫餅。[46]

兵部左侍郎王在晉亦肯定葉向高的觀點:「鎮江之捷,巡撫逕自報聞,不與經略衙門知會,遂生異議。黨熊者必欲詘其功,文龍幾逮矣。葉公出山,在途有疏,喜文龍之報捷,異論稍息。[47]」,並對熊廷弼、王化貞二人於國難當頭之際互相拆台提出批評:「熊畢竟以此銜之,王亦不少遜。嗟乎!國家事大,可以一字而生嫌隙哉?[47]

開鎮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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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江大捷」後,位於毛文龍後方的登萊巡撫陶郎先對朝命陽奉陰違,不發一兵一餉相援;後金卻相當重視,先後派皇太極阿敏等率精兵5000攻打鎮江[48]。毛文龍麾下只有100多人,孤軍難支,不得不攜軍民退入朝鮮。皇太極等追擊過鴨綠江,遣使暗通義州府尹鄭遵,鄭遵經朝鮮國王光海君的同意,與後金聯合[49]。朝鮮、後金大軍合圍毛文龍部於林畔,毛文龍率部進行了激烈抵抗,「一日七戰,殺傷相當[14]」,後金未能逞志而退兵。明將丁文禮、呂世舉等犧牲,但197名追隨毛文龍深入敵後的勇士,如尚學禮王輔張盤、尤景和、王承鸞、陳忠、時可達等,很多在惡戰後倖存,並成為毛文龍開鎮東江的核心力量。滿清史書稱此戰「文龍僅以身免[50]」是與事實不符的。

林畔之戰後,毛文龍以皮島、鐵山及寬靉山區為根據地,招募難民,以老弱者屯種,精壯者為兵,從無到有,逐漸發展成一支海外勁旅。天啟二年(1622年)六月,明廷正式任命毛文龍為平遼將軍總兵官[51],掛征虜前將軍印,開鎮東江。天啟三年二月,加都督同知銜,賜尚方劍[52]。天啟四年(1624年),後金首領努爾哈赤遣使東江議和[53],毛文龍將來人綁送京師[54],朝廷又升毛文龍為左都督。

東江鎮建立後,毛文龍一面招撫因戰火而流離失所的遼東百姓,前後接濟安置數十萬人[55]。一面遣將游擊掠奪,一邊與外族通商,並要求朝鮮提供物資,逐漸成為後金大患。

對於東江鎮的作用,王在晉在遼東經略任上曾奏言:「今有毛文龍在焉,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者也。《兵法》:『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憑鴨綠之險,居隔江之近,文龍得其所矣。奴欲長驅而肘腋之間有蠆毒焉,奴一動而毒發,屢攻之而不能去其毒,其天意留之以制奴之死命者乎?……奴之畏文龍甚也![56]」東林名臣陳良訓則將毛文龍稱為「海外長城」[1]

收復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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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復金州和旅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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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三年(1623年)夏季,在探知努爾哈赤有攻明意圖後[57],毛文龍遣軍四出攻打後金:命朱家龍從千家莊進軍,命王輔從鳳凰城進軍,命易承惠從滿浦進軍,自統8000馬步精銳,從鎮江、湯站一路進擊,予以策應[58]。後金境內狼煙四起,不得不放棄南征企圖。

東江鎮夏季軍事活動的高峰,則是都司張盤對金州、旅順的收復。六月十六日,張盤奉命從麻洋島登岸,接受流亡遼民,先後接濟「男婦老幼共計四千名[59]」,這些虎口餘生的百姓,以青壯年居多,苦大仇深,紛紛要求參軍攻打後金。張盤見民心可用,遂將這些壯丁編成隊伍,共計有35隊。七月初二日,張盤率領兵民合編的隊伍,攻打金州,一舉而下,並繳獲後金軍火器「大小炮銃一千零十四位,硝磺連藥五百六十斤,大小鉛炮子七千三百零二個[59]。」隨後,又乘勝收復了遼東半島南端的要塞旅順,以及望海堡和紅嘴堡,使得遼南方圓百里土地,重歸於明朝[60]

收復復州和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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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五,毛文龍復命張盤收復復州和永寧。當時,後金復州駐軍橫行無忌,四處擄掠百姓。張盤利用遼民對後金軍的痛恨,乘夜襲城,大破之[61]。後金不甘心失敗,調集了更多的軍隊反擊,張盤於城中設伏,再次大敗後金軍,「斬獲無數[59]」,後金軍「器械、銃炮俱擲棄而奔。[59]

天啟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後金利用海水結凍,以萬餘騎兵繞襲旅順,想報上次失敗之仇。張盤死守城池,火藥用盡,猶堅守不降。後金軍無計可施,遣使議和,張盤立斬於軍前,復於旅順城外設埋伏,大敗後金軍[62],後金軍只得撤走。

遼南復陷與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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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天啟五年(1625年)正月間,當時的登萊巡撫武之望不懂軍事,上奏要在旅順和金州之間的南關開鑿運河,得到兵部批准[63]。張盤和副手朱國昌因朝命難違,奉命施工,卻因情報泄露,遭到後金軍圍攻而犧牲,後金乘機重新占領了遼南各城。

毛文龍得報後,發覺後金軍補給線過長,即派游擊林茂春、王承鸞等邀截後方,攻其軟肋[64],迫使後金軍立足不穩而撤軍。又命都司石城玉往金州、旅順等城收攏殘部,進駐恢復[65],但登萊巡撫武之望乘後金軍與東江軍激戰之際,搶先派部將張攀進駐旅順,以爭恢復之功。

可到了冬天,武之望害怕後金軍乘海水結冰進攻,又將部隊撤回,並向朝廷奏稱:「冬月虜騎可通,難以支持,且彼時運道不行,無所事防,即退居皇城島亦無不可者[66]」,毛文龍哭笑不得,只好重新派兵接管旅順[67]。兵部尚書王在晉曾譏諷武之望說:「旅順為三方扼要,既雲不可不守,又雲冬月難以支持,退居皇城亦可,我退奴獨不可據乎?據而圖復,復而遇冬則退,是攻守相尋無已也。[66]」,指責武之望「謀國非心虛[66]」,同時稱讚毛文龍說:「海外情形,畢竟毛文龍勘得透![66]

此後,遼南地區一直在東江軍的控制之下,到毛文龍死後才重新淪陷。孟森閻崇年等明清史專家津津樂道的「毛文龍十二大罪」之「開鎮八年,不復寸土[68]」是與事實明顯不符的。

牛毛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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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三年(1623年)九月,毛文龍布置在後金統治區的細作飛報,努爾哈赤準備西征攻打山海關一線[69]。為了牽制後金,毛文龍親統3萬大軍,直搗後金故都赫圖阿拉,以攻其必救。後金在赫圖阿拉以南的崇山峻岭之中,設有董骨寨、牛毛寨、閻王寨三座要塞,深溝高壘,易守難攻,是其起家時的根本。九月十三日,毛文龍率部攻克董骨寨,激戰至十六日,占領牛毛寨、閻王寨,將後金守敵全部消滅。十七日,後金軍反攻,想奪回三寨,毛文龍設伏以待,將後金軍包圍痛擊,大獲全勝。努爾哈赤聞得後方生變,不得不放棄西征打算,率四萬大軍來救[70]。考慮到孤軍深入,師老兵疲,而牽制努爾哈赤的戰略目標已經完成,毛文龍遂決定主動撤出戰鬥。 

「牛毛寨大捷」之後不久,毛文龍又再次重創後金軍,取得了「烏雞關大捷」。 

兩次大捷,明軍「先後共斬首級七百二十六顆,生擒活夷十四名,夷婦五名……俱有札付符驗,一併驗確。[59]」按明朝以首級為實功,實際殲敵數往往遠多於斬首數,著名的「寧遠之戰」明軍僅僅「上首俘至二百六十有九[71]」,「寧錦大捷」更是「斬獲無幾[72]」、「止有丁自雄於馬上斬一級[72]」,而毛文龍此二次大捷,數倍過之,尤為難得。 

當時的遼東督師孫承宗在「牛毛寨大捷」之後,欣喜異常,上奏稱讚說:「臣接平遼總兵毛文龍呈解屢獲首虜,隨行關外道袁崇煥逐一查驗三次,首級三百七十一顆,俱系真正壯夷,當陣生擒虜賊四名,俱系真正韃虜。差令中軍官集將士於衙門外,三炮三爵。臣時在寧遠,適春賞夷人,虎酋等部俱到。特令各官解其首虜,經各賞夷部落,乃抵寧遠。不獨風示邊人,抑亦見天下尚有殺賊之人,賊自有可滅之日!一時人心,殊覺感動。因念文龍以孤劍臨豺狼之穴,飄泊於風濤波浪之中,力能結屬國,總離人,且屯且戰,以屢挫梟賊,且其志欲從臣之請,牽其尾,搗其巢,世人巽懦觀望,惴惴於自守不能者,獨以為可擒也,真足以激發天下英雄之義膽,頓令縮項斂足者愧死無地矣。[59]」 

登萊巡撫袁可立也上奏說:「毛文龍統兵深入閻王寨,與奴賊大戰,斬級三百七十一顆,生擒真夷四名,請發賞功銀兩。[73]明熹宗下旨嘉獎:「毛文龍並各將吏功次,着即行勘敘。[73]

董骨寨大捷,滿浦昌城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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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遼總兵毛文龍塘報董骨寨大捷 斬級二百三十有奇 生擒四人 獲馬九十四匹器械二百三十件所司勘實 上嘉其功降敕獎勵賜以金蟒 仍發帑金三萬兩充賞功等費其糧餉令戶部議處 平遼總兵毛文龍塘報劉愛塔之死 遣張盤潛師夜起遂複金州 今欲據金州以圖三衛又報奴欲西犯榆關遣師渡江以伐其謀 暗置空營更易旗號於是有滿浦昌城之捷 斬獲奴級一百三十八顆獲奸細四人及夷器等物[74]

支援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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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所領導的東江雄鎮,成為屹立在敵人後方的堅固堡壘,使得後金無法對遼西和大明本土展開有效進攻,即便有所行動也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內撤走。明熹宗曾讚揚毛文龍:「使奴狼顧而不敢西向,惟爾是賴![75]」 

如天啟六年(1626年)正月,努爾哈赤率兵進攻寧遠。毛文龍即派部將林茂春、王輔率軍進攻海州,派部將杜貴、曲承恩直入瀋陽,並且行動極為迅速,「東兵之進而搗瀋陽以覆其巢,攻海州以遏其歸者,已先奴一日而發,亦綦神速矣。[76]」明末史學家高汝栻評論說:「寧遠之役,奴擁眾入犯而終有內顧之慮者,殆文龍牽制之力歟?[77]

袁崇煥也曾經上奏說:「孰知毛文龍徑襲遼陽,故旋兵相應。使非毛帥搗虛,錦寧又受敵矣。[78]」對此,兵部尚書王在晉指出:「『毛文龍徑襲遼陽,故旋兵相應,寧錦之圍解,文龍與有力焉。』此出於崇煥之自陳,劇稱其牽制之功,則文龍何可殺耶?文龍殺而虜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煥之禍其真自取矣![78]」充分肯定了毛文龍的存在,是大明邊防的重要保障,毛文龍一死,後金便可長驅直入京師。 

毛文龍在時,後金對明朝軍事行動都很短暫,也不敢走遠。而毛文龍被殺後,後金欣喜異常,彈冠相慶,史載「清主大喜,置酒高會[79]」,後金首領皇太極立刻起傾國之兵入關直撲北京,史稱「己巳之變」。此後一直到明朝滅亡,後金(清)時常直犯中原,如入無人之境,保定、濟南、兗州、高陽、固安、良鄉等許多城市被屠城,數百萬百姓遭到擄掠,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毛文龍的作用,但為時已晚。  王在晉對此評價道:「崇煥得信心行事,中奴之誘,先殺毛文龍除奴肘腋之患。己巳,虜遂從薊鎮深入薄都城,舍山海而以薊、宣為屢犯之孔道。向使崇煥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叛,夷不叛則西路不可行,不殺島帥,則奴顧巢穴必不敢長驅而入犯![80]

丁卯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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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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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首領努爾哈赤死後,其子皇太極繼位,面臨着內政外交的雙重壓力。對內,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等人對其汗位虎視眈眈,尤以阿敏所轄鑲藍旗兵力最多(61牛錄),而皇太極自己的正黃旗卻只有18牛錄;其子豪格統領的鑲黃旗只有15牛錄。對外,後金對於明朝的軍事行動,受制於毛文龍,每次都無法及遠。為了打破明清雙方的戰略均勢,遂決定首先派阿敏等率部攻打毛文龍建立的東江鎮,為南下進攻明朝本土掃除障礙,同時亦有削弱阿敏等人實力,解除其對汗位威脅之意。

寧遠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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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後金陷入東西兩線作戰的困境,皇太極在起兵攻打東江的當天,即派使者前往寧遠,與當時的遼東巡撫袁崇煥議和[81]。在議和前後,袁崇煥派遣心腹徐敷奏帶領數十號大船,前往東江鎮,以優厚待遇誘騙生活極為艱苦的東江鎮官兵加入關寧軍。據袁崇煥自己奏報,以旅順參將李鑛為首,共有4000多人從東江前往關寧[82]。此舉削弱了東江鎮的實力,為後金發動「丁卯之役」提供了有利條件。皇太極此舉展現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高明外交手腕。

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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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間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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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毛文龍派遣了大量人員到後金統治地區刺探情報,擾亂人心,鼓舞遼民反抗,「將軍之細作,時達遼瀋,飛書遍投[83]」,使得後金方面「疑懼益甚,凜凜終日,日惟追殺毛兵奸細[83]」,後金對毛文龍甚為痛恨,出台了專門法律來針對毛文龍奸細,但毛文龍還是取得了一定成效,孫承宗督師遼東期間,也在後金內部安插間諜,並了解到毛文龍所遣間諜的情況,上奏說:「臣近有諜於東,諜回具述文龍有諜為賊所發,而廣寧人鐵信,其諜主也,近亦逃來言其事。則文龍之膽智,無日不在賊巢之外。[84]

毛文龍曾投書於後金官員、將領,又故意泄露之,以造成後金的猜忌、殺戮,借敵之手以滅敵。史載後金「大帥名阿骨者,極驍勇,善用兵……毛將軍用間以離之,奴竟殺阿骨。[25]」天啟三年(1623年)十二月,毛文龍再次用反間計除去後金大將柯汝棟、戴一位[85]

三拒誘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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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在天啟四年(1624年)招降毛文龍失敗後,到了天啟五年(1625年)二月,因為捕獲了一些毛文龍派出的細作,其首領努爾哈赤又藉機至書毛文龍招降[86],毛文龍並未理睬。但努爾哈赤仍未死心,於天啟六年(1626年)六月第三次至書招降毛文龍[87],毛文龍將來書奏聞朝廷。

夜襲奴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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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於天啟六年(1626年)八月間,在死前曾出瀋陽,前往狗兒嶺附近的湯泉洗浴。毛文龍安插在瀋陽城裡的密探耿仲明,立刻探知這一情況並飛報東江。毛文龍派遣了千總毛永科、石景選率領150人的小分隊於八月初十夜襲湯泉[88],努爾哈赤八月十一日回城並死於途中。在此之前,後金於八月初三抓獲五名毛文龍所遣奸細,並供稱東江軍近期沒有任何軍事行動[89],當屬為配合襲擊湯泉而讓後金放鬆警惕的做法。毛文龍很快於九月初二即奏聞朝廷努爾哈赤的死期,而明廷通過其他途徑了解的情報則要慢許多且不夠準確。

通書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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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繼位後,改變了努爾哈赤過去的做法,重用漢官,善待漢人,後金統治日漸穩固;不久後,崇禎即位為明朝皇帝,勵精圖治,銳意遼事,但性情過急。毛文龍在此一階段改變反間策略,以投降歸順後金為餌,誘捕後金重要官員,希望邀寵於崇禎,於是有了與後金的書信往來。

毛文龍曾主動多次將與後金通書的情況奏明朝廷。如《國榷》記載:崇禎元年三月十四日,朝廷接到奏報「總兵官毛文龍奏:建虜遣可可孤山、馬秀才等五人至皮島求款。[90]」,而東莞袁崇煥紀念園的研究人員卻聲稱:「毛文龍在三月份塘報中只提到了馬秀才,卻有意隱瞞後金使團正使可可的存在」,渲染其是一大矛盾,並以此指責毛文龍有意欺瞞朝廷,通敵賣國,罪該萬死,該指責是與史實明顯不符的。此後又分別於崇禎元年四月二十八日[2]、五月初一日[3]、五月初六日[4]、五月十三日[5]四疏奏報與後金的通書,奏明自己「放還來韃,引誘要人」之計,甚至直接將皇太極來書奏呈御覽[91],以明心跡。

被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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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以來,明廷對毛頗為倚重,「累加至左都督,掛將軍印,賜尚方寶劍,設軍鎮皮島如內地。」、「毛文龍滅奴雖不足,牽奴則有餘」[92]。工科給事中楊所修曰:「東方自逆奴狂逞以來,唯一毛文龍孤撐海上,日從奴酋肘掖間撩動而牽制之。」,然毛文龍部有貪功、冒餉、不受節制、難以調遣等問題,袁崇煥忌之,與內閣輔臣錢龍錫談到平遼事宜,認為文龍「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去之不難。」[93][94][95]。天啟四年至七年中,毛文龍多次襲擊清軍,都遭失敗,此後在皮島駐紮[96][97]。由於毛文龍部占用明朝部份兵餉,工科給事中潘士聞、尚寶卿董茂忠上書彈劾請撤毛文龍。兵部商議時,袁崇煥提議派遣官員至皮島管理兵餉核查銀錢帳用,而遭到毛文龍抵制,因此招致袁崇煥更決意誅殺毛文龍[98]

崇禎二年(1629年)六月初一,袁崇煥與毛文龍在皮島會見,並商議軍事。經過連續三日的談判,毛文龍始終不接受袁崇煥主張的「皮島設文官監軍;糧餉由寧遠轉發;改編部隊」等建議,談判失敗。之後袁崇煥勸其歸鄉,而毛文龍則稱自己了解遼東局勢,並能解決滿洲、順勢攻占朝鮮[99]。此後,袁傳副將汪翥上船密議,通宵部署誅殺毛文龍。初五,袁崇煥邀毛文龍一起至雙島檢閱將士比賽射箭,但袁提出幾件事來責問毛文龍,毛文龍抗辯。袁崇煥命人除下其衣冠並捆綁,毛文龍仍稱自己無罪有功。袁於是宣布毛的「十二大罪狀」,祭出尚方寶劍、斬殺同樣有尚方寶劍的毛文龍[100]。毛文龍有部下為其求情,稱毛沒功勞也有苦勞,被袁崇煥斥退。

袁崇煥宣布毛文龍十二條當斬之罪:

  1. 大量殺良冒功,將邊境的數千老百姓屠殺砍下首級冒充敵人請功,而實際極少擊斃敵人;
  2. 養私兵,將手下的將領作為私人武裝,上書說自己在登州駐兵取南京易如反掌,大逆不道;
  3. 每年餉銀幾十萬,不發給士兵,每月只散發三斗半米,侵占軍糧;
  4. 擅自在皮島開設馬市,私自和外國人來往;
  5. 部將幾千人都冒稱是你的同姓,副將以下都隨意發給布帛上千匹,走卒、轎夫都穿着品官官服和袍帶;
  6. 褻朝廷名器,樹自己爪牙;
  7. 從寧遠返回途中,劫掠商船,自己做了盜賊;
  8. 強娶民間女子,不知法紀,部下效仿,使得百姓不安於室;
  9. 驅使難民遠遠去幫你盜竊人參,不聽從的就被餓死,島上白骨累累;
  10. 用車送金子到京師,拜魏忠賢為父,並在島上雕塑他加冕冠的肖像;
  11. 鐵山一戰敗北,喪師不計其數,卻掩敗為功;
  12. 設鎮八年,不能收復一寸土地,坐地觀望,姑息養敵。

袁崇煥說完十二條罪狀後,面向京城方向叩拜請命:「縛文龍,去冠裳」,斬殺毛文龍於帳前,眾將皆痛哭。袁崇煥怕文龍的部下兵變,先祭拜了毛文龍的屍首,又拿出十萬兩白銀,分贈毛文龍下屬,並把原毛部兵士分為四份,分由毛承祿徐敷奏劉興祚陳繼盛率領[101]

這十二項大罪,有人認為其中有幾條是當時守關將士之通病、有些是個人行為私德問題。至於私通外夷,袁崇煥本人也曾想跟女真議和;所謂交結近侍,袁崇煥本人也曾於魏忠賢當政時上折稱頌其功德,並要求在寧遠、前屯兩地為魏忠賢修建生祠[102],而最後一條指責毛文龍不能收復失土,袁崇煥本人也不能復遼東寸土。當時,崇禎帝對於袁崇煥以尚方寶劍殺死毛文龍,是非常不滿的,因為毛文龍本人也有一把尚方寶劍,為崇禎之兄天啟帝所賜。史載「帝驟聞,意殊駭」,但「念既死,且方倚崇煥,乃優旨褒答。俄傳諭暴文龍罪,以安崇煥心」。雖然如此,這也種下日後崇禎凌遲袁崇煥的遠因。[103]

被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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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說法是毛文龍私通後金,被袁崇煥殺是死有餘辜,以明清史專家吳晗、閻崇年等人為代表。

明末清初多數史家則認為袁崇煥殺毛文龍,是後金方面提出的議和條件,如《崇禎實錄》、《國榷》、《明史紀事本末》、《弘光實錄抄》等等都持此說。在明思宗誅殺袁崇煥的詔書裡,也有「以謀款而斬帥」一條[104]。武漢大學滿族學者關文發曾撰文批駁這種觀點,認為其與清朝所修正史《明史》及《東華錄》互相矛盾,是不可信的。學術界亦有部分人,以湖南師範大學教授鄭憲春、吉林大學教授孟昭信、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生導師毛佩琦為代表,這一派觀點認為毛文龍功大於過,含冤而死,所謂私通後金之說,毛文龍奏明朝廷在先,當屬誘敵之計。

後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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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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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死後,遼民對其懷念不已,「鐵山、皮島俱祠祀毛公[105]」,明朝金州衛地區也有毛文龍墓留存,位於今大連市甘井子區大連灣鎮蘇家村的山坡上,有墓碑高3米,寬44厘米,厚12.5厘米。陰刻:「明故平遼總兵毛公諱文龍之墓」。按明人記載,毛文龍已歸葬浙江。[106],故應是當地百姓給立的衣冠冢,墓碑形制簡單,碑文通俗,也是百姓所立的佐證,亦可見遼民對其的深切懷念,這一實體文物與部分文史寫到毛文龍殺良冒功,屠戮遼民,使得治下百姓民不聊生的記載互相矛盾。

毛文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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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鹿島毛文龍碑亭

丹東大鹿島上的毛文龍碑亭內設有石碑兩塊,分別立於天啟六年(1626年)和崇禎元年(1628年),其中崇禎元年所立之碑的正面銘刻着毛文龍的錚錚誓言:「指日恢復全遼,神色苞孕於此,吾儕赤心報國,忠義指據於此。」碑的背面,鐫刻着毛文龍等眾將士的官職和姓名。此兩碑的時間均是毛文龍被殺前所立,是不是當地百姓給立,有待考證。

文革中這兩塊碑遭到了破壞,1979年,已成為文物的兩碑修復後,修建了廟式碑亭,並成為大鹿島的重要旅遊景點之一。

相關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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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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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人李星齡在《春坡堂日月錄》中曾錄毛文龍所作詩一首,此書對毛文龍多持否定、醜化態度,並無偽造毛詩吹捧之可能,其詩云:

孤臣白髮映寒旌,一上秋風海上城。
霜拂鐵衣銀浪動,電開金匣玉龍驚。
三更月冷將軍幕,萬灶煙沉壯士營。
塞曲數聲人盡淚,蕭蕭邊馬皆悲鳴。

他人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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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寄東江毛總戎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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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綠江頭建鼓旗,間關百戰壯軍威。青天自許孤忠在,赤手親擒叛將歸。夜靜舉烽連鹿島,月明傳箭過鼉磯。紛紛肉食皆臣子,絕域看君臥鐵衣。

吳惟英〈輓毛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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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營星色黯然,訃音忽向路人傳。但嗟韓信成擒日,不見蒙恬禦敵年。功業已沉沙磧雨,精靈猶鎖海門煙。好收戰骨鴟夷里,歸葬西湖岳墓邊。

孫承宗〈塞翁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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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葉才生雨,樓外鐵馬嘶風。報急水,小河東。飛一箭青驄。倚天劍破長風浪,小結畫影騰空。漫道是,長楊詞賦,細柳豪雄。

匆匆。脫跳蕩,驚帆轡滿,走躞蹀、蟠花帶松。有渝海、堪憑洗恨,看今日、蹀血玄菟,痛飲黃龍。鴨江醅發,鹿島苹開,誰是元功?

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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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毛承斗,「改名珏,隱居錢塘。清興明朝大將軍(毛文龍)故部曲多為元勛,爵為王公,爭遣使迎珏,禮之甚恭,數欲薦珏為大官。珏固辭曰:『愚不任官事,且懼違先將軍志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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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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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 1.1 《大明熹宗實錄》卷42天啟三年十二月:「今日所恃海外長城者,非毛文龍者乎?」
  2. ^ 2.0 2.1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7崇禎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塘報:「奴差可可孤山與馬秀才等五名,特來求款,另有文書。職即將計就計,隨差馬秀才回去,要大海及奴子合乾等來說,方信真情。大海乃奴得力中軍,行兵作事,無不出其調度。職意得此大海,斷送奴賊一臂。奴亦不肯放來,仍差馬秀才送職貂皮、玄狐皮囤子各一件,人參十斤,大白馬二匹,金鞍二副,求職聽允等情。」
  3. ^ 3.0 3.1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7崇禎元年五月初一日塘報:「卑職看據節報情形相同,初許講和,放還來韃,誘彼要人。奴亦懷疑,仍遣四達東來,卑職已綁押上船解京訖。奴子尚未知的耗,修路蓋房,迎接卑職,是假意實做。」
  4. ^ 4.0 4.1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7崇禎元年五月初六日具奏:「新奴子有合干者,又有都堂大海者,俱素通文義,智勇雙絕,奴倚為腹心。臣思姑與議款而誘其來,隨遣馬秀才等還。臣於是時望大海來,孰知奴亦重疑臣計,第仍遣馬秀才等五人來諄諄密語,且鑽刀立誓,而復饋臣以鞍馬參貂等物,願以來使為質,俟事成放還。夫奴最狂逆,而一旦求款於臣,此奴計之巧,而臣固已窺之深矣!因借其愚臣者還以愚彼,而率不能售,是奴之不肯頃刻忘臣,猶臣之不肯頃刻忘奴,一着輸贏,間不容髮。兢兢以圖,固晨夜以之。而更慮奴之求款於東,正欲肆騁於西。今臣業已洞悉其奸,理當明正以法,俾小丑知我聖天子明同日月,威並雷霆,不可以詭詐嘗也。」
  5. ^ 5.0 5.1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7崇禎元年五月十三日塘報:「四王子見講和可可孤山等不回,疑我殺了,差哨探達子三百餘突至岫巖、旋城地方,將卑職出哨千總毛永強等綁縛二十名,問可可孤山等緣何不歸?」
  6. ^ 《藏鈔本崇禎長編》卷11崇禎元年7月:「東江總兵毛文龍送大清議款使臣可可孤山馬秀才等四人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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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明季北略》卷2《毛文龍入皮島》:「毛文龍,號振南,居錢塘薦橋忠孝巷,與于謙同里。萬曆丙子正月十一戌時生。」
  10. ^ 《表忠錄·毛將軍文龍傳》:「其先山西太平人。祖玉山,業監鹽,徙杭州。」
  11. ^ 《東城雜記》卷下:「其舅氏京兆公為熹宗朝名臣,當時稱杭州甲族,以沈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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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 《毛總戎墓志銘》。
  14. ^ 14.0 14.1 《表忠錄·毛將軍文龍傳》。
  15. ^ 《明季北略》卷2《毛文龍入皮島》。
  16. ^ 《表忠錄·毛都督軼事狀》。
  17.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4天啟五年九月初四日具奏眉批:「將軍少而有大志,謀書不就,則歸理平陽莊舍。」
  18. ^ 《石匱書後集》卷10《毛文龍列傳》。
  19. ^ 《表忠錄·毛將軍文龍傳》:「而所最難者,當魏忠賢擅權,督撫節鎮,稱誦建祠者比比,而文龍耿介自守,不一濡足。今歷按東江章疏,有一言半辭,容影響文致否?可不謂今天下一奇男子哉?」
  20. ^ 《豫變紀略》卷2:「是時魏璫亂政,羅織縉紳,緹騎逮捕無虛日。毛帥抗疏申救,璫惡之。戶部既憾毛帥之侵己,乃陰與璫通謀,而甘心於毛帥。」
  21. ^ 《明季北略》卷2《毛文龍入皮島》:「虬髯,相者謂必登壇制閫。」《表忠錄·毛將軍文龍傳》:「嘗登吳山,遇一相者,曰:『公鐵面銀牙,髯虬而熊虎威,他日當立功萬里外,霍嫖姚、班定遠之流也。』文龍心自喜。」
  22.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4天啟五年九月初四日具奏:「臣草野微賤,元年有親伯毛得春,系海州衛試百戶也,無嗣承襲。」
  23. ^ 《毛總戎墓志銘》:「嘗密走關寧,覘其山川形勢,捬髀咨嗟。」
  24. ^ 《明季北略》卷2《毛文龍入皮島》:「九月,兵巡道白某考武舉,文龍列名第六。」
  25. ^ 25.0 25.1 《毛大將軍海上情形》。
  26.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4天啟五年九月初四日具奏:「因自嘆曰:『願乘長風破萬里浪,此志竟負卻矣!盍者歸以承寡母菽水歡。』正欲南旋。」
  27. ^ 《熊襄愍公集》卷3《申明還兵情由疏》:「密遣守備毛文龍等安置諸毒,以待其來。」
  28. ^ 《毛大將軍海上情形》:「熊公甫拔之都閫。」
  29. ^ 《表忠錄·毛將軍文龍傳》:「經略袁應泰命文龍造火藥山海關。」
  30.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5天啟六年二月初六日塘報:「遂將毛總兵有原駐鞍山堡內毛文儀等一百餘名口,一門老幼,綁獻奴酋誅戮,抄屠一方甚慘。」
  31. ^ 《皇明通紀集要》卷45。
  32. ^ 《明史紀事本末補遺》卷4《毛帥東江》:「文龍率烏合之眾二百人,涉海三千里,鎮江既復,寬、靉一帶城堡相繼降,數百里之內,望風歸附。」《滿文老檔》太祖第24冊天命六年七月:「湯站堡人執湯站堡守堡以獻,險山堡人亦執險山堡以獻,毛文龍執永奠守堡以去,長奠守堡自願往投。」
  33.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1。
  34. ^ 《國榷》卷84天啟元年八月丁丑。
  35. ^ 《三朝遼事實錄》卷5:「報聞之日,縉紳慶於朝,庶民慶於野。」
  36. ^ 《大明熹宗實錄》卷13天啟元年八月:「以毛文龍為副總兵,賞銀二百兩。」
  37. ^ 37.0 37.1 《三朝遼事實錄》卷5。
  38. ^ 《大明熹宗實錄》卷14天啟元年九月:「佟養真父子之擒也,文龍曰:率民兵通內應陳中軍夜襲之;紹勛則曰:屯兵錯認為參將為大兵,群縛而獻之。據其塘報口氣,若幸鎮城再陷,衛民屠戮,便以召釁罪文龍,並以輕躁為遣文龍者罪。」
  39. ^ 《邊事小紀》卷4《毛大將軍紀略》:「登撫所遣參將王紹勛等亦至,而勛等有兵船數十號,龍因詭稱為己之兵船。於是良策遂密約擒養真,期在夜半。至期龍以人少未即入,良策勢在騎虎,遂執養真,蓋天啟辛酉中秋夕也。次早,送養真至文龍軍,而紹勛等爭之不能得,遂移舟東往。至是而良策始知文龍止三船耳,相顧錯愕。」
  40. ^ 《三朝遼事實錄》卷7:「王紹勛向擬降奴,勉強歸正。」《大明熹宗實錄》卷12天啟元年七月:「寬奠參將王紹勛皆系奔竄,宜以軍法從事。」
  41. ^ 41.0 41.1 《三朝遼事實錄》卷7。
  42. ^ 《東江塘報疏揭節抄》卷7崇禎元年正月十九日具奏:「解到勘追前任巡撫陶朗先、委官李先春等贓罰入官、還官銀六千八百八十三兩零六毫六絲二忽。」
  43. ^ 《大明熹宗實錄》卷14天啟元年九月。
  44. ^ 《續綸扉奏草》卷2《論經撫事情疏》。
  45. ^ 《兩朝從信錄》卷14:「毛文龍因拿佟養真,佟卜年遂投陶郎先處監軍,讒害毛文龍。」
  46. ^ 《熊襄愍公集》卷5《辯出關疏》。
  47. ^ 47.0 47.1 《三朝遼事實錄》卷6。
  48. ^ 《滿文老檔》太祖第24冊天命六年七月:「命四貝勒、都堂棟鄂額駙率兵三千,往剿鎮江一帶之叛民,並諭曰:『其首惡者殺之,餘眾編戶攜歸。』諭畢遣之。是夜思之,惟恐有不妥,二十七日,又遣阿敏貝勒、達爾漢侍衛率兵二千往援。」
  49. ^ 《楓窗脞語·朝鮮頌毛碑文》:「奴酋憚之,陰使人抵義州府鄭遵,謀殺公。遵密告於廢王,王許之。」
  50. ^ 《清太祖武皇帝實錄》卷3。
  51. ^ 《大明熹宗實錄》卷23天啟二年六月。
  52. ^ 《大明熹宗實錄》卷31天啟三年二月。
  53. ^ 《三朝遼事實錄》卷13:「七月初二,忽有奴酋咨文移龍求和,又接李永芳手札,將龍在遼族屬未遭屠戮者盡行優待,誘龍同叛,中分土地。」
  54. ^ 《三朝遼事實錄》卷13:「連奴酋來使暨李永芳惡札星夜差官緘封護送進呈。」
  55. ^ 《燃藜室記述》卷21《廢主光海君故事本末》:「明朝升毛文龍為總兵、都督,賜尚方劍、璽書,仍開府於椵島,號東江鎮。遼民來投者日眾,前後數十萬口。」
  56. ^ 《三朝遼事實錄》卷10。
  57.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2天啟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塘報:「據投來順民李連功等供稱:老憨暗傳四王子與八王子,李佟二附馬,准於七月初六、十九二日,直要叩關。」
  58.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2天啟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塘報:「職隨於六月十八日,率領參謀生員葛應貞、旗鼓都司時可達、游擊尤景和、沈世魁等馬步家丁八千餘員名,於二十八日親至鎮江、湯站、鳳凰城等處安營下寨,以圖進剿。其千家莊進兵,則令游擊朱家龍、任大鎮、楊模等;其鳳凰城進兵,則令游擊王輔、王承鸞、鄭繼魁等;其昌城進兵,則令游擊曲承恩等;其滿浦進兵,則令參將易承惠、都司林茂春等。」
  59. ^ 59.0 59.1 59.2 59.3 59.4 59.5 《三朝遼事實錄》卷13。
  60.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2天啟三年八月初二日塘報:「既得扼要,則西南之雙島,正南之旅順口,東之三犋牛,皆為我有。自城南之一百二十里,俱可屯聚兵糧,招撫屯種。」
  61. ^ 《三朝遼事實錄》卷13:「守金州都司張盤,探得復州奴賊摽掠恣淫,於三年十月初五日夜半領兵襲之,奴眾奔竄,永寧等堡俱下。」
  62. ^ 《明史紀事本末補遺》卷4《毛帥東江》:「建州兵又率萬騎來攻旅順,奇兵奮起,建騎不能下,遣使招降盤,即斬以殉,於是圍益急。盤設伏南北兩山夾攻,建州兵大敗而去。」
  63. ^ 《三朝遼事實錄》卷14:「登撫前議城南至旅順口一百三十里,三面距海,唯北面狹束東西,相距僅十里許,挑斷此地,引海水以圖自固……已經覆議允行。」
  64. ^ 《皇明通紀集要》卷56:「已而游擊林茂春等邀擊其歸路,擒斬有差。」
  65.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4天啟五年二月二十三日塘報:「金州南關鋪游擊張盤失守間,職於初七日業差都司石成玉飛駕多船,前往金、旅收拾殘兵,仍着據險。」
  66. ^ 66.0 66.1 66.2 66.3 《三朝遼事實錄》卷15。
  67. ^ 《東江疏揭塘報節鈔》卷4天啟五年八月二十二日具奏:「臣又有說焉,閱邸報有張攀撤回皇城島守冬之疏,無容再啄,不知旅順為登萊門戶,為鮮江餉道咽喉,一旦撤而之他,當冰凍之日,倘奴賊乘堅而來,絕我咽喉,守而弗去,則三千餘員名之官兵,置之何地?一百三十里之膏腴,屬之何人?將東江數十萬之生靈,津、登往來之船隻,不從此梗絕乎?臣慮及此,業遣參將李鑛防守其地,更授方略,以為御冬之機。」
  68. ^ 《明史·袁崇煥傳》。
  69.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2天啟三年十月初□日塘報:「據哨探千總馬成功稟稱:探聽奴酋兵馬不多,只說九月中准要往西寇關。」
  70.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2天啟三年十月初□日塘報:「及得斬獲,細鞫生擒,供吐奴賊於十五日,在遼陽新城,正欲往西,聞梆聲傳至,即統達賊四萬餘,前來老寨救應。」
  71. ^ 《大明熹宗實錄》卷70天啟六年四月:「兵部覆敘寧遠功次,先是巡關御史洪如鍾題:據袁崇煥報……計上首虜至二百六十有九。」
  72. ^ 72.0 72.1 《三朝遼事實錄》卷17。
  73. ^ 73.0 73.1 《大明熹宗實錄》卷42天啟三年十二月。
  74. ^ 《大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之三十九》 平遼總兵毛文龍塘報劉愛塔之死遣張盤潛師夜起遂複金州 今欲據金州以圖三衛又報奴欲西犯榆關遣師渡江以伐其謀 暗置空營更易旗號於是有滿浦昌城之捷斬獲奴級一百三十八顆獲奸細四人及夷器等物
  75. ^ 《大明熹宗實錄》卷55天啟五年正月。
  76. ^ 《東江塘報疏揭節抄》卷5天啟六年正月二十日塘報眉批。
  77. ^ 《皇明續紀三朝法傳全錄》卷15。
  78. ^ 78.0 78.1 《三朝遼事實錄》卷16。
  79. ^ 《明季北略》卷5《袁崇煥通敵射滿桂》。
  80. ^ 《三朝遼事實錄》卷11。
  81. ^ 《滿文老檔》太宗第1冊天聰元年正月至二月:「天聰元年正月初八日,命貝勒阿敏、濟爾哈郎台吉、阿濟格台吉、杜度台吉、岳托台吉及碩托台吉,率大軍往征駐朝鮮明將毛文龍。是日,遣方吉納、溫塔希致書大明寧遠都堂袁崇煥……以修兩國和好。」
  82. ^ 《三朝遼事實錄》卷16:「巡撫袁崇煥題李鑛一案……如鑛立有功,尚將賞之;若其怠惰,則並前罪處死不貸。其兵民共四千餘,行寧前道擇其可為兵者,已經分發訖。」
  83. ^ 83.0 83.1 汪汝淳《毛大將軍海上情形》。
  84. ^ 《大明熹宗實錄》卷39(梁本)。
  85. ^ 《東江塘報疏揭節抄》卷3天啟四年正月二十四日塘報:「老汗因此大惱,於十二月十七日,將汝棟、一位殺了示眾。」
  86. ^ 《滿文老檔》太祖第64冊天命十年正月至三月:「二月初一日,遣劉維國、金盛晉遺書毛文龍。書曰:『爾所遣之奸細,哨探等人均已被獲……爾若如此與我相倚,迫使朝鮮投降,則爾之前途無量矣。爾既得罪與爾帝,已不能回明,而朝鮮又不容爾,我能置爾於不顧乎?爾向何處?倘若爾因派遣奸細,收納逃人而恐我責備於爾,各為其主效力,豈有復存惡念之理乎?爾若降我,豈不亦如此效力與我乎?古之韓信棄楚霸王而歸漢,胡敬德劉武周而降唐,因其降而成大功,留美名與後世,有何人謂其不忠於君而歸叛他主?』」
  87. ^ 《棗林雜俎》和集《叢贅·毛文龍》:「天啟丙寅六月,金人遺毛文龍書曰:『古國家興亡,皆天運循環。其將亡也,必災異屢降,各處兵起。其將興也,必天默護佑,動而成功。南朝運終,死數未盡,天使喪亡,將軍豈能救之乎?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韓信、陳平棄楚而歸漢,劉整呂文煥棄宋而歸元,此皆默識天時,擇主而事,名垂後世。自古天生帝王,不念讎隙,只論功德。管仲,桓公之仇也,不殺用相之,遂成霸業。敬德,太宗之仇也,不殺而將之,以有天下。今將軍縱竭力辦事,君臣皆迷,反受禍患。南朝氣運已盡,時勢已盡,悔之不及。』」
  88.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5天啟六年九月初二日具奏:「隨於本月初四日,差千總石景選、毛永科帶兵一百五十名,前往細探。老奴背果患瘡,帶兵下營狗兒嶺湯泉洗瘡。石景選、毛永科兵少糧微,不忍失此機會,即於對嶺高山頂上,初十黑夜,槍炮喊吶,以寒奴膽。奴賊驚恐,次早上船順水西去。此石景選、毛永科差回確報也。」
  89. ^ 《滿文老檔》太祖第72冊天命十一年六月至八月:「初三日,庫拜往析木城戍守,獲毛文龍所遣之奸細五人,殺四人,解一人至東京訊之。據供稱:毛文龍於鐵山馬步軍七萬人,未聞有向我發兵之言。」
  90. ^ 《國榷》卷89崇禎元年三月壬申。
  91. ^ 《東江疏揭塘報節抄》卷7崇禎元年五月初六日具奏:「其來詞固多卑順,然其狂悖處大不堪聞,臣安敢冒昧進呈御覽。第恐無據,謹將其求款原文投遞輔臣,應否呈覽,輔臣當自有酌量也。」
  92. ^ 《明熹宗實錄》
  93.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一):「時朝儀憂毛文龍難馭。大學士錢龍錫遇崇煥,語及之。遂定計出。」
  94. ^ 明史》(卷259):「崇煥始受事,即欲誅毛文龍。」「方崇煥在朝,嘗與大學士錢龍錫語,言及毛文龍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去之不難。」。
  95. ^ 明季北略》(卷4):「崇煥應曰臣請五年為陛下肅清邊陲。上曰:五年滅敵,朕不吝封侯之賞。時四輔臣錢龍錫等侍立。俱奏曰:崇煥肝膽、意氣、識見、方略,種種可嘉,真奇男子也。上悅。賜茶果瓜餅而退,煥出,朝臣問五年之期,當有定算否?煥曰:上期望甚迫,故以五年慰聖心。識者曰:主上英明,後且按期責效,崇煥不旋踵矣。時期議憂毛文龍難馭,大學士錢龍錫,過崇煥語及之,遂定計出,癸未賜崇煥尚方劍。先是降將李永芳,獻策於大清主曰:兵入中國,恐文龍截後,須通書崇煥,使殺文龍,佯許還遼。大清主從之。崇煥答書密允,復以告病回籍,乃寢。至是,再任,思殺文龍,則遼可得。」
  96. ^ 明史》(卷259):「四年五月,文龍遣將沿鴨綠江越長白山,侵大清國東偏,為守將擊敗,眾盡殲。八月,遣兵從義州城西渡江,入島中屯田,大清守將覺,潛師襲擊,斬五百餘級,島中糧悉被焚。五年六月,遣兵襲耀州之官屯寨,敗歸。六年五月,遣兵襲鞍山驛,喪其卒千餘。越數日又遣兵襲撤爾河,攻城南,為大清守將所卻。七年正月,大清兵征朝鮮,並規剿文龍。三月,大清兵克義州,分兵夜搗文龍於鐵山。文龍敗,遁歸島中。時大清惡文龍躡後,故致討朝鮮,以其助文龍為兵端。」
  97. ^ 明史》(卷259):「文龍者,仁和人。以都司援朝鮮,逗留遼東,遼東失,自海道遁回,乘虛襲殺大清鎮江守將,報巡撫王化貞,而不及經略熊廷弼,兩人隙始開。用事者方主化貞,遂授文龍總兵,累加至左都督,掛將軍印,賜尚方劍,設軍鎮皮島如內地。皮島亦謂之東江,在登、萊大海中,綿亙八十里,不生草木,遠南岸,近北岸,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抵大清界,其東北海則朝鮮也。島上兵本河東民,自天啟元年河東失,民多逃島中。文龍籠絡其民為兵,分佈哨船,聯接登州,以為掎角計。中朝是之,島事由此起。」
  98. ^ 明史》(卷259):「工科給事中潘士聞劾文龍糜餉殺降,尚寶卿董茂忠請撤文龍,治兵關、寧。兵部議不可,而崇煥心弗善也,嘗疏請遣部臣理餉。文龍惡文臣監製,抗疏駁之,崇煥不悅。及文龍來謁,接以賓禮,文龍又不讓,崇煥謀益決。」
  99. ^ 明史》(卷259):「至是,遂以閱兵為名,泛海抵雙島,文龍來會。崇煥與相燕飲,每至夜分,文龍不覺也。崇煥議更營制,設監司,文龍怫然。崇煥以歸鄉動之,文龍曰:「向有此意,但惟我知東事,東事畢,朝鮮衰弱,可襲而有也。」崇煥益不悅。」
  100. ^ 明史》(卷259):崇煥因詰文龍違令數事,文龍抗辯。崇煥厲色叱之,命去冠帶縶縛,文龍猶倔強。崇煥曰:「爾有十二斬罪,知之乎?祖制,大將在外,必命文臣監。爾專制一方,軍馬錢糧不受核,一當斬。人臣之罪莫大欺君,爾奏報盡欺罔,殺降人難民冒功,二當斬。人臣無將,將則必誅。爾奏有牧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語,大逆不道,三當斬。每歲餉銀數十萬,不以給兵,月止散米三斗有半,侵盜軍糧,四當斬。擅開馬市於皮島,私通外番,五當斬。部將數千人悉冒己姓,副將以下濫給札付千,走卒、輿夫盡金緋,六當斬。自寧遠還,剽掠商船,自為盜賊,七當斬。強取民間子女,不知紀極,部下效尤,人不安室,八當斬。驅難民遠竊人參,不從則餓死,島上白骨如莽,九當斬。輦金京師,拜魏忠賢為父,塑冕旒像於島中,十當斬。鐵山之敗,喪軍無算,掩敗為功,十一當斬。開鎮八年,不能復寸土,觀望養敵,十二當斬。」
  101. ^ 明季北略》(卷5):「崇煥曰:與汝談三日,誰知狼子野心,一片欺誑。若殺汝,此一塊土,異日豈朝廷所有?文龍曰:督師惟恃節制,何得殺我?崇煥曰:今日非本部院意,乃是上旨。左右色變。文龍自若。乃曰:既出上旨,亦勿辯,遂西望拜曰:臣負朝廷久矣,崇煥命旗牌官張國柄,執劍殺之。諸將伏屍慟。崇煥曰:止斬文龍一人,余悉供職如故。命殮之,因奏文龍十二罪,並自劾。上以文龍驕悖,命崇煥安心任事,且嘉諭之。時敵警寂然,師旋,聞文龍死,皆哭。崇煥因佯祭曰:昨殺汝是朝廷法,今祭奠是本院情。遂流淚。將士俱泣。崇煥恐變,呼文龍部下曰:若等被主帥侵糧甚苦,今有十萬金犒賞,各領三兩,眾始定。崇煥分其軍為四。毛承祿,及旗鼓徐敷奏,東江將劉興祚,與陳繼盛分將之,遂回寧遠。」
  102. ^ 《明熹宗實錄》4022頁:「薊遼提督閻鳴泰、巡撫袁崇煥疏頌魏忠賢功德,請於寧前建祠。」
  103. ^ 《明史》> 卷259 列傳第一百四十七:還鎮,以其狀上聞,末言:「文龍大將,非臣得擅誅,謹席稿待罪。」時崇禎二年五月也。帝驟聞,意殊駭,念既死,且方倚崇煥,乃優旨褒答。俄傳諭暴文龍罪,以安崇煥心,其爪牙伏京師者,令所司捕。崇煥上言:「文龍一匹夫,不法至此,以海外易為亂也。其眾合老稚四萬七千,妄稱十萬,且民多,兵不能二萬,妄設將領千。今不宜更置帥,即以繼盛攝之,於計便。」帝報可。
  104. ^ 「諭以袁崇煥付託不效,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謀款則斬帥,縱敵長驅,頓兵不戰,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種種罪惡。命刑部會官磔示,依律家屬十六以上處斬,十五歲以下給功臣家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及同產兄弟於二千里外,余俱釋不問。」(《崇禎長篇》)
  105. ^ 《毛太保公傳》。
  106. ^ 《東江客問》:「斯時毛之骸骨,早在西泠、南屏間矣。」

來源

編輯
書籍
  • 《明·冤:毛文龍、袁崇煥與明末中國的歷史走向》,杜車別 著,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ISBN 978-7-108-04417-4.
  • 《奏摺上的晚明》,覃仕勇 著,北京時代華文書局. ISBN 978-7-80769-609-4.
  • 《東江事略:毛文龍生平事跡研究》,陳涵韜 著,南京人民出版社. ISBN 7-214-01603-6.
  • 《東江疏揭塘報節鈔(外二種)》,賈乃謙 點校,浙江古籍出版社.
  • 《明清遺書五種》,高洪鈞 編,北京圖書館出版社. ISBN 7-5013-31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