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宗庙
简介
编辑清朝《钦定日下旧闻考》卷七十九《国朝苑囿泉宗庙》记载了泉宗庙:[1]
泉宗庙建于万泉庄,缭垣三百九十四丈。庙南为池,左右立坊二,庙门三楹,榜曰“泉宗庙”。庙内为涵泽门三楹,正殿三楹,左右为配殿,后为枢光阁,上下五楹,左右配殿各五楹。(《泉宗庙册》)臣等谨按:泉宗庙东西亭苑两所,门内碑亭二,西亭恭勒御制泉宗庙记,碑阴恭勒丁亥御制诗,东亭恭勒丁亥乙未御制诗。庙前东坊额曰“禹甸原隰”,曰“既清且平”,外联曰:“疏浚会其归万原统一,品题随所托实总循名。”内联曰:“循玉岫明湖于焉映带,导西勾东雉因之委输。”西坊额曰“豳风画图”曰“乃疆乃理”外联曰:“露剡亚鳞塍溉从谷口,云浆分乳窦溯得源头。”内联曰:“夏木霭东菑烟中飞鹭,春渠萦北渚云际疏龙。”正殿额曰“普润殿”,殿内供龙神像,额曰“灵源广济”,联曰:“溯委仰凭依万殊有本,浚川资利用六府惟修。”龛联曰:“千顷沃丰穰神贻之福,万源资挹注水得其宗。”枢光阁内供真武像,阁下供龙王龙母神像,额曰“涵元溥利”,与涵泽门枢光阁诸额皆皇上御书。
御制泉宗庙记:万泉庄之记记泉之源委,泉宗庙之记记神所凭依。或曰,泉之数以万而神之祠惟一,其以一贯万之旨乎?曰:然。又曰:知一以贯万,则玉泉山天下第一泉不既有祠乎?其亦可以概之矣,而又为是若殿宇若像设者,不已多乎?曰:否。奚以然然乎?然。奚以否否乎?否。于是申其义而诏之曰:天一之精流而为水,四渎四海一水而已,综而括之,其神惟一,散而分之,各有所司,非特此也。一黄河而神之祠不啻数百十,此谓之非合,且不可而谓之,是分又岂得乎?故泉之所在,神斯在焉。则吾之构殿宇而严像设之意,其亦如此而已矣。且玉泉之水自西山诸泉伏流而来,其义已见于向记。兹万泉之地实近长河之东堤,其伏流隠脉至此而一蓄一现,于是乎泛滥演漾溉町塍而资挹注,仍一玉泉之功用也。则以河渎神祠例之,实亦不见其异,而又何必言同哉。祠之后为杰阁,奉北极以镇之,盖亦取乎元武主水之义,而所以崇肸蠁祈昭佑永灌注之利,无旱暵之虞,重农兴穑,则吾之意实在斯乎,实在斯乎。因为之记而泐之庙前。
乾隆三十二年御制六月四日诣泉宗庙瞻礼,遂奉皇太后游览诗:祠建泉宗始昨春,落成此日礼泉神。为开稻町资输注,亦构松轩备豫廵。皓日宜旸辉彩栋,熏风递爽奉安轮。园楼拾级犹堪望,香在绿畴乐是真。
乾隆三十五年御制出畅春园门自堤上至泉宗庙杂咏:政务详裁无逸斋,余闲未报午时牌。出园一揽泉宗胜,减从何须法驾排。自南流水落鸣湍,停注溪田冻尚宽。未是灵台推歩舛,候迟因闰致春寒。泉出万泉(庄名)原泻北,石桥惟剩说巴沟。春明日下胥差记,安得髙梁有逆流?(《日下旧闻》、《春明梦余录》皆谓丹棱沜之水出巴沟以逹于髙梁,今丹棱沜虽不能确指为何地,而巴沟桥之名尚存,桥南为万泉庄,地既髙于巴沟,其水实自南而北,安得由巴沟逆流以入髙梁乎?髙梁实源于玉泉,汇为昆明湖,经长河南注,与此何涉。向为万泉庄记,曾详辨之。)灵源不冻玉泉同,五里而遥莅梵宫。颇有亭台各缀景,遂教散步自西东。又御制出畅春园门自堤上至泉宗庙即景杂咏:清晓起居谒寿萱,(寿萱春永在畅春园内,皇太后所居齐额也。)遂乘几暇出园门。水田千罫都芃绿,多少殷心个里存。暑雨全收快霁宜,豆苖稻穗曝秋曦,所经见固堪欣慰,未见还愁可若斯。沙堤宛转栽桃柳,春仲经斯花未开。茂叶长条忽尔许,流阴五月倐过哉。肩舆轻拂晓风凉,泉上祠无六里强。(自畅春园至泉宗庙止五里余。)最是新秋澄爽气,暂教停跸赏烟光。
臣等谨按:泉宗庙御制诗,谨绎其有关纪述事实者,恭载卷内,余不备录。
东所内院中南宇三楹,稍南为曙观楼,上下六楹,楼西山后敞室三楹,东北为挹源书屋,右有六方亭,南为观澜亭,亭北为扇淳室,东为向绿轩三楹,北为主善堂,堂西为秀举楼,上下八楹,右有正厅三楹,主善堂北为湛虚楼,上下各三楹。(《泉宗庙册》)臣等谨按:曙观楼、挹源书屋、观澜亭、扇淳室、向绿轩、主善堂、秀举楼、湛虚楼诸额皆皇上御书。秀举楼下御书联曰:“诸峰秀起标髙朗,一室包涵悦静深。”
乾隆三十二年御制曙观楼诗:小阁临墙外,沙泉座里披。夏中拍堤岸,风处漾涟漪。野鹭飞翻起,远山影倒垂。水田辟百顷,灌溉始从兹。
又御制挹源书屋诗:泉上书庐号挹源,宁惟清泚玩潺湲。学如未到精微处,可不翻然悔失言。
又御制观澜亭诗:溪上虚亭四桂分,凭栏俯视水溶沄。如斯因忆仲尼在,有术何殊孟子云。
又御制扇淳室诗:吴様新成扇式室,满窗清籁绿篁林。淳风设喻民怀始,尚觉惭哉大寳箴。
乾隆三十三年御制向绿轩诗:髙者树叶绿,低者稻苗绿。为绿虽云同,所向意有属。稻结实供食,树作阴玩目。有用与无用,其殊无待卜。雨后对芃芃,蓄眼慰以穆。
乾隆三十二年御制主善堂诗:泉畔建书堂,湘幮足缥缃。名标师主善,义会德无常。一本慎夙夜,万殊归纪纲。阿衡精密语,心学继虞唐。
又御制秀举楼诗:三架横楼面假山,奇遮诡逻岌孱颜。棱棱秀举清辉暎,萧缅真称伯仲间。
又御制湛虚楼即目诗:为灌溪田因凿池,蓄输节制藉先资。楼临碧水虚明湛,塍接绿苗实颕滋。无碍鸢鱼亦飞跃,有怀蓑笠实胼胝。心纾嬴得频摛藻,幸值旸时雨复时。
臣等谨按:曙观楼诸处御制诗,恭载首见之篇,余不备录。
枢光阁右廊而西,正厅五楹,曰“依绿轩”,轩南为辉渊榭,东接乐清馆,三楹榭之南建石坊二,驾以石桥,桥外稍东方亭曰“津逮亭”。乐清馆之南为碑亭,西南敞厅三楹,曰“爱景庭”,后为集远堂三楹,乐清馆之西正宇三楹,再西为苑之西罩门。臣等谨按:乐清馆之南碑亭内恭勒御制万泉庄记,碑阴恭勒御制诗。依绿轩、乐清馆、津逮亭、爱景庭、集远堂诸额皇上御书。辉渊榭南二坊,东坊额曰“源随地涌”,曰“汇川印月”,西坊额曰“景自天成”,曰“引派涵星”。依绿轩额曰“澄照含虚”,联曰“一桁青来楣端皴画稿,千畦绿遶陇畔订农经。”乐清馆联曰:“触目无非远尘俗,会心皆可入研覃。”又曰:“云霞流丽东西暎,天水空明上下鲜。”西书房联曰:“萝径因幽偏得趣,云峰含润独超羣。”集远堂联曰:“苕霅溪山吴苑画,潇湘烟雨楚天云。”皆御书。
御制万泉庄记:万泉庄之名,不见于《日下旧闻》、《春明梦余录》二书,而经其地,指其村,无不知为万泉庄。若夫丹棱沜之称,互见于二书,而经其地,指其村,以问诸土人,则茫然不知所谓。吾于是慨然叹千古纪载家之述耳食而鲜目击,于是乎失实者多矣。继又思失实者,固由彼之未平心精思,广咨博考,不究乎实而不已。然尚頼有此失实者存,而得以考其是非,辨其差讹,则彼述耳食而鲜目击者,亦未尝无小补于后世,未足深怪也。丹棱沜之说,二书所载虽小异,而谓出巴沟以达于髙梁则同。然其同归于失实者,实亦在此。盖丹棱沜本明戚清华园之迹,今畅春园其故址也。园之前有水一溪,俗所称菱角泡子者,疑即其地其水实由南而北。巴沟在其南,安能逆流而上以入于髙梁桥乎?盖髙梁之水自由玉泉发脉,汇为昆明湖,流为长河,以经髙梁而为通惠河,其详悉已具于向作之麦庄桥记,与此无渉也。今巴沟桥之名尚存,而桥之南实有大沙泉、小沙泉在焉,其平地淙淙出乳穴者,不可胜数,与二书所载东雉西勾水入地中者颇合。独水尽向北流,从无涓滴向南者,此为异耳。夫水性就下,人所易知。万泉庄髙于巴沟,巴沟又髙于丹棱沜,则水之北流而不南流,不待烛照数计矣,而犹有此讹焉。则吾谓朱彝尊、孙承泽之述耳食而未目击,非刻论也。且二人去今不过百余年,所记者又不过明季之事,其讹已如此之甚。溯而上之,其纪载之讹,又岂待烛照数计哉,而又岂啻丹棱沜之与万泉庄哉。夫人皆知此为万泉庄,而泉之源又实在此,此不可不正其名而核其实也。因命所司建泉宗庙于此地,若大沙、小沙、巴沟皆立碣以志之,而庙之内东西为池沼亭台若干所,其淙泉处亦皆与之名而志之碣,凡二十有八。庙之外喷出于稻町柳岸,如盂浆蹄涔者,盖不可胜记。则万泉之名,盖应在此,而不可他属。因综其大要,树以丰碑,以证二书之讹如右云。
臣等谨按:庙内外淙泉之处,皇上各赐嘉名立石以志。其在庙门之外者凡三,南曰大沙泉、小沙泉,北曰沸泉,庙内东所厅宇对岸曰滮泉,曰屑金泉,曙观楼后曰冰壶泉、锦澜泉、规泉,山后度红桥曰露华泉、鉴空泉、印月泉,观澜亭畔曰藕泉、跃鱼泉、松风泉,扇淳室后为晴碧泉、白榆泉,向绿轩畔曰桃花泉,主善堂之西曰琴脉泉,秀举楼之右曰杏泉、澹泉,再南曰浏泉,枢光阁东配殿南为洗钵泉,西所依绿轩右曰浣花泉,辉渊榭之南曰潄石泉,桥畔曰乳花泉、漪竹泉、柳泉、枫泉、云津泉,乐清馆之南方池曰月泉,西曰贯珠泉,凡二十有八,皆御书。
乾隆三十二年御制依绿轩诗:书轩新构倚泉宗,遇雨林光绿意浓。合相印来呈近沼,疎情通处露遥峰。绣塍籼稻青千叠,皴石莓苔翠几重。漫道柏冬应改色,依然阶下有苍松。
又御制辉渊榭诗:玉壶冰榭枕横川,峭蒨丛中落石泉。珠洒玑淙光上下,底须育蚌始辉渊。
又御制乐清馆诗:山静水致清,是处山则远。临泉筑神祠,祠侧葺亭苑。左右皆逢源,水光清挹近。波澜底藉生,澄澈斯多藴。乐此饶后意,民犹筹政本。
又御制津逮亭诗:平流为玉落为珠,亭子临流味静娯。设使于兹秘书读,吾惟一意企唐虞。
又御制爱景庭诗:假山之上敞闲庭,远巘近泉无遁形。北望畅春园咫尺,爱兹恒得奉慈宁。
又御制集远堂诗:虚明开向远,近远景全披。既豁仍藏密,言幽转复奇。展屏全是画,□笔雅宜诗。蓦忆武侯语,于斯亦集思。
臣等谨按:依绿轩诸处御制诗,恭载首见之篇,余不备录。
泉宗庙位于万泉庄,建成于清朝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由“样式雷”设计,为皇家庙宇。泉宗庙周长三百九十四丈,庙门三楹,泉宗庙内有小沙泉、大沙泉、沸泉、金泉等28眼(一说32眼)泉水,泉水经庙前水渠汇入万泉河。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畅春园、泉宗庙等园林被殃及,此后荒废。[2]
参考文献
编辑- ^ 于敏中,日下旧闻考,北京古籍出版社,2001年
- ^ 寻访北京历史上的湿地下,北青网,2011-07-05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檔,存档日期2011-10-20.